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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河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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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皮面具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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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是谁有这样的手笔,能够调动断机阁的人,只为把人一步步圈进他的棋盘当中?

    远处一方寒梅映透了雪景,惹了入骨的寒意。楚河头顶的伞不知何时撤去了,她猛一抬头,一张似笑非笑妖媚绝艳的脸撞进她的视线。

    百里荒烬!

    百里荒烬的笑容还是妖媚如斯,仿若开在彼岸的罂粟花惹人沉沦。他不知从哪里变出一袭狐裘,轻巧地从手里转了一个个儿,披到楚河身上。

    楚河对他这样突如其来的好意很是警惕,于是便想脱下来还给他。刚抬起手臂,楚河整个人连带着狐裘都被百里荒烬勾了过去,他用修长的手指在领口打了个漂亮的结,满意地笑笑,才又放开她。

    身为一国皇子被他如此挑弄,楚河气急败坏地往下扯,百里荒烬那张精美绝伦的脸徒然放大在她面前,薄唇微启,声音低沉,不满中又带了些警告意味,“给我穿好了,一会还有好一段路程呢。”

    楚河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吐沫,不自觉地别过了头。不为什么,就是因为他的那张脸实在是太过好看了,魅惑人心。楚河的第一反应是不能对不起李淮安,可恍然间明白过来,只能哑然失笑。

    “去哪?”楚河退后了一步问他。

    “去我那里,总有你该见的人。”他挑了一个尾音,“别怕。”

    也许是因为幼年时的接触,楚河对百里荒烬总是有一种没来由的信任,有一刻就想要不管不顾地走到底,然后去探索他真正的意图。尽管楚河向来知道,百里荒烬不简单。

    寒凉的北风钻进衣服里,楚河将肩上的狐裘又紧了紧,“走吧。”

    南疆宫的布局设计左右对称,规划齐整,但亭台水榭,红砖楼阁一多起来,难免有走失的时候。楚河也只是图个方便,曾经向陆淮安讨了一个印有主要建筑的小册子来看,当时只顾着一门心思地惊叹,倒是没有记下什么实用的东西。

    不过显然,百里荒烬对于南疆宫的方位构造比她熟悉多了,来去几个转弯几条小道,甚至是在这里生活了一辈子的宫妇都不曾发现的机关要道,他都清楚。这倒是让楚河有些怀疑他的身份了,因为他不像是这所宏大的南疆宫的来访者,更像是修建者。

    楚河正胡思乱想着,百里荒烬先开了口,“别问出什么‘你怎么这么清楚宫殿’的蠢话。”百里荒烬回头看了她一眼,也许是怕她没有跟上,“我既然已经来找你,那么自然提前做了准备。”

    楚河配合地“噢”了一声,再往前迈步的时候,好像听见了百里荒烬一声极具魅惑的轻笑,她忽然也弯了唇角。

    鸳鸯亭后面有一条鲜有人去的长廊,原来听宁呆儿提过,说是那里阴气重,宫里的人也都避讳,很少去打扫修整,也就呈现现在这副荒凉破败的模样。

    百里荒烬并无迟疑地走了过去,将修长的手指搭在一方扶手上,须臾,向右侧转动三分。大红的袍子衬着凋零颓然的亭子,竟呈现出一种凄然至极的美感,如怨如慕,如泣如诉。

    百里荒烬没有刻意隐蔽这入口,相反,他倒是有种希望楚河完完全全地记下来,并经常出入的感觉。他回过头来望着她,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,忽然蹙了眉,“怎么脸色这么白?”

    楚河没应,在廊亭缓缓转过去的时候径直走了进去,楚河不能告诉他头痛的事情。余光处瞥见一抹大红,百里荒烬从后面追上来抓住她的衣袖,居高临下,让楚河有种逼问的错觉,“怎么不回我的话,嗯?”

    的确,他的尾音转得很漂亮,但是同时也有危险的感觉。楚河甩开他的手,回以微笑,自从在宴会上大吵过一次以后,楚河就明白,在他们这样的人之间说什么自不自重早已无关紧要,于是她仰起头,尽量平静地注释着这张好看到近乎完美的脸。

    良久,百里荒烬冷哼了一声,“到时你再决定到底该不该回我的话吧。”

    楚河没有听懂他的意思,便问:“你指什么?”廊亭后面的空间昏暗狭小,她听得到自己的回音,却听不见百里荒烬的答复。就在楚河以为他不会再开口时,百里荒烬忽然说道,“你的陆淮安,在我手上。”

    楚河本能的一惊,然后她迅速平复情绪,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,懒洋洋地开口问他,说:“那又如何呢?你是打算利用他来威胁我吗?不论我身上有什么你值得费心思的东西,你也信我们之间会有什么牵绊瓜葛吗?”

    楚河故意冷笑,其实是在笑自己,“我不过是大楚无关紧要的一个质子,那日宴会,你应当不会看不出那是逢场作戏吧!”她说的很大声音,近乎喊了出来,然后自己默默品尝这声嘶力竭的沉痛。楚河故意要说给他听,更要说给自己听。

    百里荒烬的瞳孔一缩,显然是没有料到她这样回答,他忽然也换上了冷嘲的语气,“楚河,你当真?”

    百里荒烬在楚河面前第一次露出了那种神色,她找不出任何词来形容,直到许多年后的一天,楚河清楚了他们之间所发生过的一切,她才真正真真切切地体会到那种神色的含义。

    “既然是逢场作戏,那么你觉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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